曹政奭演技盛宴！从意象和人物解《细作，魅惑之徒》中的“魅惑”
《细作，魅惑之徒》导演：赵南国（《模范刑警》）编剧：金善德（《双面君王》）主演：曹政奭、申世景《细作，魅惑之徒》（又译《魅惑之人》）是一部融合了爱情与权谋题材的虚构史剧，讲述在王权动乱之际承担了君王宿命的李仁（曹政奭 饰）与隐瞒真实身份化身“棋待令”的姜濛雨（申世景 饰）之间的命运纠缠。继《红丹心》（2022）之后，我终于、久违地追了一部史剧~但要推荐这部，我其实有一点矛盾，私心认为《细作》很好看，但也很“难看”。难看指的是在追剧中有很多阻碍因素，比如前几集铺垫较多、需要耐心入戏，而渐入佳境后编剧又突然不稳，当然还有被大众吐糟的女主演技十分劝退······追到目前播出的12集之后，还是决定写写~我觉得那种优点和缺点都非常明显的作品很珍贵，该说那样的作品有“人情味”吗？我能看到包含演员在内的创作者们很努力表达的东西，虽然整体并不完美，甚至有不小的缺陷与遗憾，但也仍然有让足够我喜爱它的理由。《细作》正是这样的作品。闪闪发光以致于非常耀眼，令人移不开目光的优点，正如《细作》中曹政奭的演技，以及主题所指使君王摇摆不定的，十分幽微细腻的魅惑（同迷惑，下文都用剧名的“魅惑”）——“喜爱时期望对方活着，厌恶时期望对方死去，想要对方活又希望对方死，这种变幻莫测的矛盾之情，便是迷惑。”这段话是题眼，贯穿始终，是连接着剧中主角人物关系的纽带，以不同形式、不同处境在表达同样的魅惑之情，仔细想想，以故事的主人公，即君王李仁为中心的重要叙事，李仁和濛雨，李仁和哥哥（先王）之间是否都是这样的感情？为了更好地表达这种抽象、微妙的魅惑，编剧设计了贯穿人物关系的重要意象——李仁和濛雨对应的意象是围棋，两人初遇便是因为围棋，自然地因围棋成为“忘形之友”，历经变故后濛雨以“棋待令”身份重回李仁身边。两人的交流往往是在棋桌前相对而坐，正是要通过大量围棋的场面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两人之间那种对弈、交锋、较量，谙熟对方招数却不戳穿的隐忍，旗鼓相当又惺惺相惜，在从下棋的手触碰开始的暗流涌动变成了夹杂爱慕与恨意的矛盾之情，围棋承载了这样充满魅惑的关系，真是这部剧表达情感的“妙着”。《红丹心》中围棋也作为重要意象反复出现，但所表达并非感情而着重在权谋，即君王在朝政的布局与博弈。这两部在题材、类型以及意象的使用都有相似处，很有意思，喜欢《细作》的话，我也强烈推荐《红丹心》！回到意象，李仁与哥哥之间的魅惑之情寄托在那棵桃树上。由先王哥哥亲手种下、悉心浇灌，后来却枯死、怎么也救不活，直到被雷击起火，最终燃烧殆尽的那棵桃树，承载了在李仁眼中，哥哥留给他的魅惑之情。我格外喜爱李仁和哥哥的叙事，虽然只有短短3集篇幅但足够精炼有戏。也正是第3集结尾两人剑拔弩张的Ending让《细作》正式开始变精彩，看似温顺善良、绝无谋反之心的李仁夺过剑、架上君王的脖子的场面中，曹政奭与崔代勋戏剧张力十足的对手戏，犹如用演技博弈，看得我大呼过瘾！如果女主也能接住并演出如此强度与张力的对手戏，不敢想《细作》会变得多精彩······从兄弟变成君臣、被挑拨心生间隙，曾经盼着李仁活着归来的哥哥全盘否认了曾有过的情谊，兄弟情如失去了养分的桃树逐渐枯竭、死亡。哥哥死后李仁对桃树仍有想要救活的执念，虽不如围棋意象频繁出现，却在故事的后半段起到重要的推动情节，被雷劈的桃树警示着摇摇欲坠的王位，李仁为了平复朝政与民心决定册封世子。12集李仁在桃树前又念起这段话，再次点题。正如围棋之于李仁和濛雨、桃树之于李仁和哥哥，叙事中的意象让看似难以理解的魅惑变得更加具体可感，让我们得以在不同的关系与情境中反复琢磨剧名的“魅惑”之意。参考剧名，这部剧不仅要写“魅惑”，还要写“魅惑之人”。我认为魅惑正是李仁这个人物的写照，而曹政奭用不同于以往任何角色的演技赋予李仁独特又鲜活的生命，使魅惑之人成立。为什么我说李仁是魅惑之人？难道不是男扮女装、隐藏身份、抱着复仇之心回到李仁身边的姜熙秀（濛雨）更符合魅惑之人的定义吗？先看一下别人眼中的李仁是怎样的形象，在领相，同时也是李仁师傅和姜熙秀父亲的眼中，当时还是镇翰大君的李仁分明拥有君王的宿命，而处境却令人心疼同情。当初明明无意成为至尊的李仁，在哥哥被毒杀后并未按照其遗嘱册封世子，而是以意想不到的残忍暴戾一面登上了王位，为了王位他甚至不惜放弃曾珍视的濛雨。第4集李仁挥剑斩杀大监的冲击场面将《细作》的精彩程度又提高了一档，不同于之前李仁表现出温和有情的样子，露出獠牙嗜血的李仁第一次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而当年对濛雨的残忍与无情漠视又令人迷惑，转身时丢下的那句“没有友人”总觉得莫名十分悲凉······也许是因为故事的视角时常跟随着女主濛雨，因此我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的死里逃生、她再次归来的复仇动机、她的计谋与挣扎，但我们看李仁却不像这般清晰，他好像是蒙了一层纱一样的令人迷惑。李仁决定册封世子究竟是真心看好大君，还是如他对叔父所言，只是巩固政权与平复民心的权宜之计，过后便会将世子废黜呢？他对濛雨的态度，除了显而易见的爱慕，其中似乎还夹杂了对臣子的期望——“异心才是忠心”，他还对濛雨吐露君王的无能为力，试图得到理解，即使他知道这世界上无人能与作为君王的他真正共鸣。正因为这个人物看不透，所以是魅惑之人——他既有情又无情，既是心系百姓与社稷的圣君却也行暴君之事，既握有无上的权力却又无能为力。也许编剧借一个虚构的“魅惑之人”角色，想表达的其实是朝鲜君王的位置正是如此魅惑吧！到现在还很难定义李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君王，复杂是这个人物的魅惑，也是魅力点。还记得他最初的理想与壮志，但经历了那么多变故，成为君王不仅要权衡朝鲜与大清的关系，还要制衡朝廷内部的权力派系，时刻提防着变成大妃势力的傀儡······另一边濛雨还要搞事情，看着都很心累了。好在从故事走向看，李仁应该还是会遵循其本性和初心，之后传位给聪慧且有圣君潜质的世子（大君）。虽然故事后半场疾风骤雨般的基调让人隐隐担忧最终会走向悲剧，但如果看过这位编剧的前作《双面君王》（《成为王的男人》）应该多少会有感觉，那部剧的男主也是以历史上的光海君为原型创作，最终男主卸下君王身份回归乡野，而《细作》则是糅合了昭显世子与光海君的原型，结局处理也可以异曲同工？毕竟濛雨在众人面前乔装已久，再以女儿身成为中殿的话多少有点不合礼数了，但李仁可以传位给世子，放下一切变普通人，与濛雨过着每天在树荫凉台下棋的平凡生活。魅惑之人得以祛魅，应该是真正意义上的happy endi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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